轻风拂过心灵-心中的感动征文
轻风拂过心灵
——心中的感动征文
储能中学 曹秀林
一次在学校师生书法作品展览会上,我拜读了他的作品《无求是美》,遒劲优雅的草书,散发出作者高远恬淡的人生追求的馨香,如一阵轻风,在这已然燥热的初夏,拂过心灵,给人一种不可多得的清凉之感……但,人生“无求”,是真实还是做秀呢?
他已经退休十一二年了。我十三年前刚来六十二中学时,找教研组长沈老师时见过他一面,留在脑中的印象似乎只是清瘦和文雅和缓的谈吐,但不见他的老态。后来沈老师闲聊时告诉我,说他主动提出把组长让给沈老师的,他看到正值壮年才华横溢的沈老师,主动让贤,沈老师赞他高风亮节,并心存感激。奖掖后生,而不是防范挤压,与他一起工作的同事们都有如沐春风般的惬意和舒畅。
喜欢读书的他,有机会就把学生带到图书馆上阅览课。图书管理员荣老师跟他接触较多,她说,他上课从未见对学生严厉斥责,飘入耳际的,永远是和风细雨般的教诲,他用自己深厚的文化涵养指导学生,引领学生,影响学生。那些学生是有福的,良师难得,在求学生涯中遇见像他这样的老师,就像仰视到巍峨的高山,就像临照过千尺的深潭,就像瞭望过广袤的大海,人生的高度深度宽度,都提前得到了丈量。
在清淡的退休生活中,轻风吹不起半点涟漪的那潭深水,似乎暗流涌动。在我上阅读课的间隙,荣老师提起他的点点滴滴。他退休已经十几年了,仍然维系着与学校师生的情谊:每年12月月底前,他总会出现在学校的图书馆,与管理员老师拉些家常,当然,他不会忘了“正事”,请荣老师——这位校工会女职工委员会成员——在学校为贫困学生举行的“温馨冬至,爱心助学”的活动中,献上他的爱心——500元人民币。他曾经这样对荣老师讲,他们夫妻两个退休老师,一年捐出这点钱,绝对不影响生活质量,但带给孩子们的却是人间的温暖和关爱,小小举动可能就会有助于孩子人生观、价值观的正确形成。而每次来校,他的足迹仅限于图书馆,他不会拜访任何一位老师和领导,他不想打扰别人,不想被别人问起他此行的来意。他自带茶水,连免费的午餐都不曾享用过一次。如此低调的人,让人心生不解,产生奇怪的感觉,但请不要有任何一点点亵渎他高尚灵魂的想法,我正以膜拜圣人一样的虔诚之心叙述他的故事。
我很想把他的名字告诉大家,这是我们习惯的做法,但这恐非他本人的意愿了。记得他刚退休的时候,他在居委会捐了500元钱,居委会同志握着他的手,言辞举动十分恳切地感谢他夸奖他,想不到这些竟使得他无所适从。居委会还郑重其事地在宣传栏贴出红榜表扬他,左邻右舍也是逢他便夸,逢人便讲,一时间他成为社区家喻户晓的“人物”。这是摊上别人总会沾沾自喜,可他不一样,觉得浑身不自在,处处回避别人敬佩的目光,时时岔开别人赞扬他的话题,内心像做错了事一样的不安,于是,从此以后,他找到了他工作过的学校,将每年的爱心锁定在贫困生上。根据他的为人,我们不敢联系他说起要写他的事,因为怕他知道后,不仅不会提供有关资料,更怕他制止我们这样做,所以,我不提他的名字,只当作写一个我们身边出现过的好老师,写一个我们心目中的好老师。
我无意打扰他目前平静安闲的生活,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充实而恬淡的生活。听说,他极喜欢评弹,以前上班时就喜欢唱几句,非常有味道,有人说他和缓、软糯、悦耳的声音得益于他的这个爱好;他阅读的时间仍然很多,喜欢钻研《易经》、《佛经》、《道德经》这样的书。听别人说,他经常被人家请去讲这些深奥的哲学。这些学问,可能他已经积累了很久,理解得很深,因为七八年前我校在开展拓展课的时候,
在我铺纸挥毫想要写些所谓的书法作品时,常常搜肠刮肚尚觉词穷诗贫的当儿,我会想起他的“无求是美”,我尝试将脑中的印象描摹下来,尝试将自己的所学表现出来,尝试将自己的人生追求融化进去,可是,一次次尝试都是枉费,总也写不出他那副作品的流畅、纯朴和意境。或许真是“字如其人”,他的字是他平生所学,一生追求的精血,这种流动的气脉和神采,谁能简单模仿而得到,谁能巧走捷径而获得,谁能装模作样而成正果?
忽然间,他面带微笑轻盈地向我走来,依然清瘦而矍铄,依然温文尔雅,依然是和善悦耳的嗓音,他没有停步,向我侧身而过,如一阵轻风拂过我的周身,拂过我的心灵,他向着他自己的路走去,没有侧望,没有回头……
储能中学 曹秀林
2013.9